费懋中满面春风地道:“子谦,这里地方狭小,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痛饮庆祝一番?”
徐晋此前以为会试落榜,着实郁闷了几日,此刻心情痛快,闻言大笑道:“四季楼,走起!”
众人轰然叫好,意气风发地走出了院门,簇拥着徐晋,浩浩荡荡地往四季楼而去。
无论是文人圈子,还是武人圈子,尊重的都是实力,如今顶着“五气朝元”光环的徐晋,无疑已经成为江西众举子的领袖人物,自然一呼百应。
“嘿,巧了,那边不是浙江人吗?”
众人刚来到四季楼外,结果街的另一边迎面来了一群人,为首者赫然正是狂生陆鈛,身后跟着四五十名浙江省的举子,估计也是到四季楼喝酒庆祝的。
陆鈛见到徐晋,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这货那天在考场龙门处,众目睽睽之下扬言必夺会试头名,让徐晋不要痴心妄想,结果徐晋摘了会元,他只拿了第三,此时见面难免尴尬。
既然陆鈛都放慢脚步退让了,徐晋自然不会无聊到迎上前去嘲弄,向着对面浙江省众举子拱了拱手,便径直往酒楼大门行进去。
然而,徐五元宽宏大量,不代表其他的江西籍举子就会放过打击陆狂生的机会,盖因这货太狂了,平时得罪人多,称呼人少,江西这边的举子很多瞧他不顺眼。
一名江西举子嘿笑着大声道:“那不是鄞县狂生陆鈛吗?今天为何退避三舍,太阳真真从西边出来了!”
立即便有另一名江西举子接口道:“会试头名徐子谦在此,他能狂得起来?”
话音刚下,众江西举子便哄笑起来。
陆鈛沉着脸神色难看,浙江众举子均面露怒色,有人立即反唇相讥道:“那边的江西人得瑟个什么劲,这次会试的高中人数,我们浙江人比你们多!”
“也就多三人而已,可会元是咱们江西的,那便足以压你们浙江一头。”
“大言不惭,且看殿试后金榜折桂者是你们江西人,还是咱们浙江人吧!”
两省举子正激烈地互喷着,忽然有人大喝:“好狗不挡路,一群吃饱了撑着的酸子,给爷们儿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