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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作诗了,冯阿翁也听见了。”

冯阿翁犹豫了一下,道:“老汉刚才确实听见顾青说了一句话,不过老汉不识字,不知他说的是不是诗……”

“是诗!”宋根生斩钉截铁地道。

灌了半坛果酒,顾青此时已有些后劲上头了,不耐烦地揪住宋根生往门口走。

“你喝多了,回去睡一觉,醒来你就会为今晚说的蠢话后悔痛哭,快滚。”

一脚将宋根生踹出门,送他离开,千里之外。

然后顾青转身,看着冯阿翁,冯阿翁急忙起身,拄着拐杖道:“老汉自己走,自己走,不劳相送。”

顾青恢复了温文的样子,微笑行礼:“冯阿翁好走。”

一位残疾老人以异常矫健之姿飞快离开,顾青关上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满足地叹了口气:“终于安静了,真好。”

桌上的酒还剩小半坛,顾青不喜欢果酒的味道,但他今夜忽然很想独自醉一场。

……

陶窑的生产如火如荼。

郝东来和石大兴或许算不得好人,但在赚钱这方面他们是专业且高效的。

陶窑的第三批成品送进青城县后,石大兴从青城县郊各个窑口挖人,很快给石桥村带来了一百多个人,大多是青壮劳力和经验丰富的老窑工。其中包括上釉的工匠,烧窑的工匠,以及各种做杂活的帮工。

久寂多年的石桥村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顾青照单全收,并动员大家在窑口附近的半山腰开辟出一块百丈方圆的平地,给新来的工匠和窑工们搭建房屋,同时扩建陶窑,将窑口四周的重要核心地带全部用栅栏围起来,派本村村民日夜看守,新来的工匠未得允许不得私自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