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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起来后,鲜于仲通便在幕宾的催促下打算离开。益州的节府还在苦苦等待他这位节度使上任,而他却游山玩水般不慌不忙的赶路,再不加快脚程怕是说不过去。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鲜于仲通走到顾青家门前,随从上前敲门,过了很久顾青才打开门,一脸不高兴地看着门外众人。

鲜于仲通有些不解。

昨日不是已经冰释前嫌了吗?大家还一起饮酒颂诗,最后兴尽而别,气氛那是非常融洽呀,为何今日见了面又是一脸不高兴?

“拜见节帅。”顾青站在门口行礼。

鲜于仲通心中本来不悦,可他毕竟是文人,在长安城里也接触过各种脾气性格古怪的文人,越有才华的文人脾气越古怪,这位少年能作出如此惊才绝艳的中秋词,脾气纵然古怪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于是鲜于仲通决定大度地无视顾青那淡漠的表情,点头嗯了一声后,负手便走进了院子。

“昨日饮酒太匆忙,醉得也有些匆忙,你我畅谈诗文不够尽兴,少年郎以为然否?”鲜于仲通打量着简陋的院子道。

顾青愕然,你就差没脱光裸奔了,还要怎样才尽兴?

“节帅,呃,好兴致,小子拜服。”

“莫说虚话,只问你一句,除了中秋词,可还有别的佳作?诗和长短句皆可,以你之才,应该不止这一首吧?快拿出来让老夫一饱眼福。”

顾青摇头:“乡野粗鄙之人,哪有闲情作诗,中秋词只是偶感而作,除此再无新作了。”

鲜于仲通皱眉:“老夫观中秋词足可傲视大唐才子,怎能只作一首?诗文之事,当勤于业,否则岂非浪费才华?”

顾青无奈道:“小子对诗文并无热衷,只作了这一首。”

鲜于仲通有些失望地摇头,道:“罢了,可惜了才华,顾青,老夫今日便离开了,日后若有新的诗作,不妨遣人送去益州节府,老夫自有酬金,不会让人白跑的。”

一听鲜于仲通终于要走了,顾青不由喜出望外,连态度都热情了很多:“节帅这便走了吗?不多留几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