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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热地拽着宋根生的胳膊不松手,李白大笑道:“少年之才,生平仅见,今夜你我抵足而眠,共论诗文,来来,饮胜。”

二话不说抄起酒坛往宋根生嘴里灌,宋根生大惊,奋力挣扎:“且慢,且慢!作词之人不是我,是……呜呜。”

顾青含笑看热闹,近距离接触李白后,果然诗如其人。李白是个很率真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未丝毫未曾遵从世俗礼教,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言行举止像个不通世务的大孩子,纯真直率,除了天宝元年入宫翰林待诏那几年,不得不写一些应制诗夸赞李隆基,别的时候大多说的是真话。

李白欣赏一个人的做法便是灌酒,酒喝得越多便越觉得对方是知己。

宋根生被李白灌得手脚乱刨,酒坛口堵住他的嘴,差点背过气去。

李白却仍不满意,灌酒的同时扭头朝顾青道:“你这位朋友不爽利,连饮酒都这般拖沓温吞,如此拘束之人,怎会作出中秋词那般惊才绝艳之词?”

顾青笑道:“人各有本性,有的人不喜饮酒,强求无益。”

李白若有所思,惋惜地叹气:“贤弟说得是,是我孟浪了。”

说完李白的兴致似乎消减了不少,放过了宋根生,独自灌了一口酒。

宋根生捂着脖子使劲咳嗽,脸孔涨得通红,表情除了痛苦还很懵逼。

究竟怎么回事?进门话都没说两句便莫名其妙被一个陌生人灌酒,这年头的陌生人都这么可怕吗?

宋根生不经意发现李白蒲团下的那柄褪色长剑,神情一滞,指了指幸灾乐祸的顾青,表示自己已记仇了,然后决定暂避锋芒。这个陌生人不知来路,先躲一躲再说。

来不及解释中秋词的作者问题,宋根生连告辞的话都没说,一边咳一边仓惶逃离。

顾青和李白哈哈大笑。

今夜,且放纵疏狂。

“太白兄会剑术?”顾青好奇地看着他佩戴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