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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玉看着面前的大坑,道:“你酿出来的酒能烧起来?此为何故?”

“酒到了一定的高度数,就变成了一种燃料,你一定没在冬天吃过火锅,涮火锅的燃料通常都是用炭或酒精。”

“何谓‘火锅’?”

“我下次做给你吃。”

张怀玉眼中顿时浮起笑意:“好哒。”

看着坑底的尸体,顾青不由感到一阵心疼。为了设计这个圈套,这几日不知用了多少粮食酿酒,蒸了一遍又一遍,蒸到差不多六十来度,确定能够燃烧了才罢手,收集了好几大坛高度酒全部倒在坑里,今夜才能大功告成。

院子中间的坑底火已熄灭,空气中散发出浓浓的酒味和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坑底的两具尸首被村民用绳子套住手脚拉了上来,与背后中箭的山羊胡并排摆在一起。

顾青捂着鼻子上前查看半晌,刀疤脸和麻子脸确定死透了,死得不能再死了,两人的尸首都已快烧成了焦炭。

至于背后中箭的山羊胡,顾青观察许久,找张怀玉借来了她那把小巧的匕首,然后用匕首朝山羊胡尸体的心脏部位狠狠扎了几刀,最后一刀割开了山羊胡的喉咙,还未冷透的尸体脖子流出汩汩鲜血。

张怀玉皱眉:“你这人好大的杀性,人死恩怨皆休,为何还要屠戮他的尸身?”

顾青将匕首在山羊胡的衣裳上擦了擦,慢吞吞地入鞘,这才道:“做事也好,杀人也好,要做到有始有终。一定要确定敌人死透了,不能出现那种半路复活然后卧薪尝胆等待时机报仇的狗血情节,否则便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你行走江湖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张怀玉一滞,恨恨地扭过头去。

冯阿翁咧嘴笑道:“顾家娃子说得有道理,当年我在军中时,每逢战后火长命我们清理战场,对那些已经倒地死去的敌军将士向来都是要补上几刀的,因为战场上诈死的敌人太多了,有些人躺在死人堆里装死,我们去清理时便冷不丁跳起来伤人,这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呐。”

顾青笑赞道:“还是冯阿翁识理,不像某些傻白甜,伤得半死了居然心存妇人之仁……”

张怀玉怒道:“我本来就是妇人!”

“胡说,你明明是胳膊上能立人,胸脯上能跑马的铁血真汉子。年轻人,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模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