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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见杨贵妃算是大有收获,看来自己博得了杨贵妃的好印象,马屁拍得好,人生少奋斗几十年。

出了行宫后,顾青又向鲜于仲通道谢。

鲜于仲通含笑说了几句废话,顾青又回了几句废话。两人正要告别时,顾青敏感地发现鲜于仲通面有忧色,不由停下问道:“鲜于伯伯是否有心事?”

鲜于仲通叹了口气,摇摇头。

顾青马上想起了一件事,道:“不知南诏国叛乱之事如何了?”

鲜于仲通苦笑道:“南诏国主阁罗凤已起兵反唐了,军报昨日送至蜀州,南诏叛军已攻下了小夷州,一场战事怕是免不了了。”

顾青想了想,道:“毫无理由便反唐?鲜于伯伯,这说不过去吧?”

鲜于仲通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贤侄当初在石桥村时的建言没错,老夫后来派人查了,云南刺史张虔陀去年向南诏国主索巨额贿赂,南诏国不给,张虔陀遂多次辱骂南诏国主,甚至侵辱了他的妻子。”

顾青冷冷道:“索贿不成,公然辱妻,张虔陀此人烂到极点了。”

鲜于仲通接着道:“辱妻之事引起了南诏国的公愤,阁罗凤是一国之主,怎能受此大辱?于是联合南诏各部,聚集兵将,南诏各部以往被张虔陀欺辱多年,阁罗凤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纷纷起兵响应,张虔陀见事情闹大了,惶恐之下恶人先告状,向长安飞马奏报南诏国谋反,老夫昨日接到军报时,南诏叛军已攻下了小夷州,马上要向姚州进发了……”

转身看了看杨贵妃的行宫,鲜于仲通为难道:“剑南道战乱即起,贵妃娘娘却似乎没有回长安的意思,若被战乱惊了銮驾,老夫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顾青叹道:“鲜于伯伯,此战朝廷若派伯伯迎战,伯伯定要谨慎,若然战败,恐怕您这个节度使当不了多久就会被朝臣弹劾,贵妃娘娘的兄长怕是都保不住您。”

鲜于仲通一凛,顾青这番话说中了他的心事,最近几日他正因此事而惶惶不安,当初在石桥村得到南诏国叛乱的消息时,鲜于仲通终究还存着几许侥幸心理,以为派人与南诏国主沟通后或许他便不反了。

如今南诏国已起兵攻占了小夷州,鲜于仲通的侥幸心理终于被彻底击碎,同时对自己的官位愈发担忧了,当多大的官便要担起多大的责任,剑南道节度使可不仅仅处置剑南道公务便够了,节度使兼任的是文武最高长官,一旦发生战事,节度使责无旁贷必须要领兵平叛,哪怕是文官也要披甲上阵的。

鲜于仲通是文人,作作文章拍拍马屁还可以,领兵披甲可就真不行了。

“贤侄上次在石桥村所言,可行否?”鲜于仲通终于想起了顾青当初的劝谏,当时顾青的话说得很直白,令鲜于仲通心里颇有些不舒服。可一旦击碎了他的侥幸心理,鲜于仲通再次回想起顾青的话,顿觉有几分道理了。

顾青叹道:“伯伯莫怪小侄说话难听,以小侄看来,若伯伯亲自指挥此战,胜负之数,负大于胜,除非伯伯能马上向朝廷禀奏,另遣良将来剑南道指挥,伯伯居后方负责粮草辎重,或许事尤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