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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休整三日,再次启程。
五日后,顾青一行终于来到长安城外。
只远远见到长安城的轮廓,顾青便觉得一股古朴沧桑之气扑面而来,巍峨高耸的城墙静静地伫立在渭水河畔,无声地向每一代人诉说朝代兴衰更迭的悲欢。
顾青站在长安城外,脑海里情不自禁冒出一句话,“逝者如斯夫”。
王侯将相终归逝去,坚城铁壁终将崩塌,世上有什么能够永恒?
顾青无法给自己答案,这是一个很中二的哲学问题。
一行人从南面延平门进城,三辆马车的队伍在入长安城的人流中很不起眼,这是世界上最繁华的一座城,每日的人流量数以十万计,城门外的值守将士看都没看顾青,只是郝东来和石大兴的模样令他们有些狐疑,但还是放他们进了城。
郝东来和石大兴在梁州客栈大战三百回合,双方都挂了彩,两人脸上鼻青脸肿的样子确实令人生疑。
进城后,顾青一行人再次赞叹长安城的繁华,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寻常的街道宽约十丈至二十丈,子午线上的朱雀大道甚至接近五十丈,如此宽的大道竟也显得有些拥挤,那些牵着骆驼的胡商和挎着竹篮的百姓,还有巡街的武侯,牵马的官员,跑闹的孩子,吵架的妇人……
一幕幕人间众生相,尽在这幅美妙的画卷中一一展现。
顾青走着走着,嘴角带了几许笑容。
他忽然有些喜欢这座城了。喜欢它的人间烟火气,喜欢它沾满凡尘的样子,也喜欢轻盈如莲的舞鞋在尘埃上旋转高雅的舞姿。
这是一座雅与俗并容,但丝毫不让人感觉突兀的都城。
诗人在闹市喧嚣中长吟,剑客在露天的酒肆里买醉,僧人托着紫钵与美丽的姑娘擦肩而过,眼神一碰便是一段故事,落魄的文人端着浑浊的廉价酒盏,饮得七分醉意低声央求用诗换酒钱,豪奢马车里的权贵闺秀悄悄掀开了车帘,发现人群里某位英俊的陌生男子,一方洁白的绣帕故意扔在他脚下,马车伴着她顽皮的轻笑声远去,男子拾起绣帕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