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的这位小同乡啊,约莫是受了委屈,心里不舒坦了。”
杨贵妃身在后宫,甚少听闻宫外事,不解地道:“顾青受了什么委屈?”
李隆基笑着看了高力士一眼,高力士会意,将顾青打了卢承平然后被拿入左卫大狱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杨贵妃听完顿时不高兴了,秀美的黛眉微微蹙起,娇媚的红唇抿得紧紧的,李隆基饶是与她夫妻多年,此刻竟也不由心动。
美人就是美人,一颦一笑,轻怒薄嗔都是人间难得一见的风景。李隆基不由心满意足,这灰没白扒。
“陛下,左卫处事太没道理,明明是那姓卢的恶语伤人在先,为何偏偏只拿了顾青入狱?若论对错,姓卢的那人才是首恶,顾青只是逼不得已出手教训他,陛下……”杨贵妃不满地摇着李隆基的胳膊撒娇。
李隆基好笑地看着她:“可是先动手伤人的是顾青呀。”
“但凡有点血性的少年郎被人骂了,大多会动手的,三郎,您要讲道理呀。”
李隆基被撒娇的杨贵妃摇得不行,失笑道:“好了好了,朕自然是讲道理的……”
指了指面前的那句诗,李隆基笑道:“娘子可知顾青这句诗有何深意?”
杨贵妃想了想,道:“诗句中似乎有些欢欣之意,但顾青人在狱中,怎么可能作出欢欣的诗,妾觉得不大对……”
李隆基笑着解惑:“‘白日放歌须纵酒’此句,是给朕和娘子的,希望朕与娘子恩恩爱爱,纵酒作乐,不负此生,‘青春作伴好还乡’是顾青的自述,因为入狱之事,他或许已对长安失望,有归乡求去之心……好才情,人在狱中都能将受的委屈说得如此委婉,有才之人朕岂能让他委屈?”
目注眼观鼻鼻观心的李光弼,李隆基沉声道:“顾青入狱几日了?”
“回陛下,已三日了。”
李隆基想了想,道:“少年郎性起而纵狂,薄惩已足够,放他出来吧。”
李光弼暗惊,不由对顾青的判断钦佩不已,他说三日能脱困,今日果然脱困了。
“臣代顾青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