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垂头,嘟嚷着道:“反正……他做官做得很好。”
张怀玉失笑:“好了好了,他做官做得好,他是个完美无瑕的县令,行了吧?人还没嫁过去,维护夫君倒是底气十足。”
秀儿脸蛋一红,垂头不语。
默默收拾好碗碟,秀儿拎起食盒正打算离开时,忽然欲言又止。
张怀玉笑道:“怎么了?酒壶你明日来取便是。”
秀儿摇摇头,犹豫半晌,讷讷地道:“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有事就说,痛快点。”
秀儿轻声道:“昨日我去了一趟县衙,给他送冬衣,无意中听到县衙的差役闲聊,说根生他得罪人了。”
张怀玉漫不经心地道:“他是县令,行政难免得罪人,有什么稀奇的。”
“听说他得罪的是县里的豪绅,而且豪绅的背后还有更大的人物,此事有些麻烦了。”秀儿愁容满面道。
张怀玉搁下酒壶,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县里哪个豪绅?背后是哪位大人物?”
秀儿摇头:“不知,只听说来头不小。”
“宋根生他做了什么而得罪了人?”
秀儿讷讷道:“听说跟县里的土地有关……后来我问了他,他却笑说没事,什么都不愿跟我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方便追问男人的事,只好回来了。”
张怀玉神情愈发凝重,皱眉喃喃道:“土地的事?县里哪位豪绅背后有大人物?”
秀儿忐忑地道:“或许……是吓唬人的吧?豪绅不过是地主,纵然得罪了地主,他也不敢与官斗呀。”
张怀玉摇头:“县令不见得是多大的官儿,而豪绅,也不见得只是豪绅,自开元之初,便有许多权贵王侯遣家奴在大唐各地圈占农田,因害怕朝中御史参劾,权贵圈占的农地往往记名在不相干的豪绅名下,由豪绅代为经营,每岁所得钱粮皆暗中还馈权贵,但愿宋根生得罪的不是这种豪绅,否则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