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前行,顾青坐在车厢里,神情有些凝重。
首先,郑向的事情自己是一定要帮的。作为领导,若没有护犊子的本性,以后手下也断然不会拥戴。
亲卫的意义跟寻常领的军营里的兵不一样,他们是顾青身前唯一的一道防线,将来若遇危难,他们的身躯就是换取自己活命的一道生机,不夸张的说,亲卫就是他的第二第三条命。
身边的亲卫出了事,无论如何都要帮,从利益的角度说,这是一个收拢人心的机会。从私人感情的角度说,顾青对身边这群刚认识的汉子颇有好感,接触久了渐渐发现,他们其实是一群很朴实很木讷的汉子,顾青与他们开几句玩笑都只会挠头呵呵傻笑,很难想象他们其中有一半人在战场上居然是杀人不眨眼的百战老兵。
如此朴实的一群人,尽管还不算太熟悉,但顾青愿意将他们当成兄弟,今日为兄弟奔走是本分也是责任。
只是顾青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郑向惹下的事可能不小。
韩介临行前带走了一百两银饼,这笔钱在如今可算是巨款了,连巨款都解决不了的麻烦,一定是大麻烦。
两百多里路,一行人走了五个时辰,天黑时才赶到商州城。
进城后,顾青分别遣了十几名亲卫出去,寻找韩介和郑向,另外再包下一座客栈。
进了客栈安顿下来,顾青刚洗了把脸,亲卫便匆匆来报,找到韩介了。
顾青快步出门,客栈的院子里,韩介鼻青脸肿地坐在石凳上,他的右手软软地用布条吊在胸前,似乎骨折了。
见顾青出来,韩介起身躬身:“末将拜见侯爷,劳累侯爷亲自来商州,末将惭愧无地……”
顾青搀住了他的胳膊,道:“莫说废话了,受伤严重吗?寻大夫瞧过没有?”
韩介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叹道:“劳侯爷挂怀,末将没办好事……”
顾青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事情一件件的说,一件件的办,先说你的伤,严重吗?”
韩介感激地笑了笑,道:“不严重,刺史府里与官员起了争执,一时不察被棍子敲了一下,约莫骨裂了,养几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