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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笑叹道:“不可告人?哈哈,你我兄弟皆是朝中重臣,可不敢用这鬼鬼祟祟的词儿,贤弟切莫自污了声名,被人拿住了话柄。”

顾青轻笑道:“还真是不可告人,愚弟可没有夸张。”

“哦?愿闻其详。”

“杨相如今在朝堂上最恨的人是谁?”

杨国忠迟疑片刻,压低了声音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安禄山。这个胡人贼子,也不知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令陛下对他无比宠信,看他来长安后在陛下面前惺惺作态表忠心,实在令人作呕……”

说着杨国忠脸上露出愤恨之色,但顾青犀利地看出,杨国忠愤恨的不是安禄山的做派,而是李隆基居然吃安禄山这一套,大猪蹄子。

顾青轻声道:“不瞒杨相说,愚弟与安禄山也很不对付……”

杨国忠一喜,接着好奇道:“不知贤弟与安禄山之间……”

顾青缓缓道:“杀父母之仇。”

杨国忠惊道:“贤弟,话可不能乱说。令双亲难道……”

“十余年前,死于安禄山的死士刀下。”

杨国忠疑惑道:“以前为何不曾听贤弟提起?”

见杨国忠满脸不信之色,顾青笑了笑,道:“血海深仇难道我见人就说吗?他可是手握三镇兵马的节度使,又得陛下无比宠信,我若到处说我与安禄山仇深似海,会是怎样的下场?”

“杨相若有闲暇,不妨去查阅一下十余年前,当时的宰相张九龄被贬谪,回乡途中被一群来路不明的死士围攻之事,张九龄归京后告御状参劾安禄山,陛下未予采信,张九龄的奏疏仍存档于吏部,我的双亲便是那一次为保护张九龄而战死……”

顾青见杨国忠神色迟疑,又笑道:“这件事在十多年前满朝皆知,愚弟没必要拿此事骗你,杨相一查便知。”

杨国忠转念一想,确实也是。于是他暂时相信了顾青,不过回去后该查还是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