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忠从后面拽住了他,急道:“副使不可!对面剑拔弩张,神色不善,副使不可犯险!”
顾青笑了笑:“我是陛下钦封的安西节度副使,他们不敢对我如何的。”
说完顾青果真大摇大摆走进辕门,身后只有一百亲卫。
韩介紧紧挨在他身旁,手一直按在腰侧的剑柄上,身子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拔剑。
顾青却毫无畏惧之色,一直走到辕门内安西军的防御阵前。
一柄长戟已顶住了他的胸膛,顾青甚至能感受到戟尖冰冷的温度,然后他停下脚步,朝那柄长戟的主人笑了笑。
长戟的主人只是一名普通的军士,防御阵中的一份子,见顾青朝他笑,军士仍面无表情,手上的长戟也没有丝毫撤下的意思,反而更加了几分力气,将顾青顶得更扎实。
顾青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不愧是安西铁军,不愧是大唐的西面屏障,这才叫军队!
韩介在旁边按剑大喝道:“大胆!安西节度副使顾县侯在此,尔等敢对顾县侯动刀兵,要造反吗?”
防御阵终于出现了少许的慌乱,顶住顾青的那柄长戟也松了劲,悄悄往后撤了几分。
顾青却盯着那名军士,冷声道:“你怂了?”
军士只有二十来岁年纪,跟顾青同龄,闻言默不出声。
顾青忽然一把抓住胸膛前的那柄长戟,戟尖用力地顶住自己,严肃地道:“将领未下令,你却松了劲,就因为对方是节度副使,是县侯,你就怂了?‘令行禁止’懂不懂?”
军士咬了咬牙,终于鼓起了勇气,像个愣头青似的加重了力道。
这时防御阵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命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