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盯着顾青,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与哪位将领聊了多久,大致可能说了些什么,他都在密切关注着,脑子里却不停思索顾青今日宴请安西诸将的目的。
一直到顾青敬完酒回来,边令诚笑着与顾青同饮了一杯,道:“侯爷好酒量,这一圈儿下来,侯爷至少饮了二十杯,却不见一丝醉意,奴婢实在佩服得很。”
顾青朝他眨眨眼,笑道:“边监军若得闲暇,不妨来大营,你我二人好好拼一回酒如何?”
边令诚大笑:“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届时定要叨扰侯爷几杯酒喝。”
二人相视大笑,顾青笑完后忽然站起身,扬声道:“诸位将军,酒已敬过,人我也都认识了,那么接下来本侯再说一件事……”
众将领纷纷坐直了身子,盯着顾青。
顾青缓缓道:“诸位当知,本侯奉旨调任安西,离开长安时,陛下调拨与我一万左卫兵马,这一万兵马将要融入安西军,可如今安西军与左卫军仍无过多交集,安西若有战事,两方兵马太陌生难免指挥不力,配合失当……”
边令诚皱了皱眉,默不出声地饮了一盏酒。
顾青接着道:“所以,为了让两方兵马尽快融合起来,两家融为一家,本侯决定,一个月后于校场上进行一次两军比武。”
此言一出,在座将领皆哗然,边令诚也惊疑不定地看着顾青。
座下议论声四起,顾青却面带微笑,道:“有话可以大声说,都是军伍汉子,莫遮遮掩掩的。”
一名性格颇为直爽的将领站起身,抱拳道:“侯爷,不知您说的‘比武’,是单对单,还是营对营,比的是个人勇武技艺,还是两军排兵布阵攻守厮杀。”
顾青笑道:“你说的这些都包括了,从个人武力到两军对垒演武,都会有的。两军交流切磋的机会难得,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两军打过以后,大约会彼此惺惺相惜,这才是我等将领乐意看到的。”
将领们议论声再起,人人脸上布满犹疑之色,顾青宣布的决定太突然,让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见将领们没人吱声儿,顾青眉梢一挑,笑容中带了几许冷意,道:“怎么了,各位都怂了?怕打不过左卫将士?身经百战的安西边军怕了一群吃太平粮的?”
将领们皆变色,一名将领忽然狠狠一拍桌子,喝道:“怕个蛋!干了!末将愿率部将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