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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请吩咐。”

“我欲将李兄抽调来龟兹城驻军大营,为我练出一支精锐的陌刀营,李兄意下如何?”

李嗣业片刻愕然后,重重地道:“请恕末将办不到。”

这下轮到顾青愕然了,我好歹是安西四镇的节度副使,整个安西的二把手,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为何办不到?”

“侯爷,末将的官职是‘疏勒镇使’,是朝廷武部任命的,若侯爷要调末将来龟兹,也需要朝廷的任命文书,否则疏勒镇的武将怎能在龟兹镇任职?于理于法说不过去。”

顾青顿觉胸口堵了一团闷气。

李嗣业这家伙不但耿直,而且是个死心眼儿,节度使执掌一地军镇大权,无论文武官员的任命基本可以由节度使说了算,朝廷通常不会干涉,这也是盛唐形成藩镇割据势力的重要弊端。

李嗣业无疑是盛唐里的一股清流,只认朝廷任命文书,不认节度使,节度副使更不认。

好没面子啊,若不是看他精通操练陌刀手的方法,如此耿直而又死心眼的家伙早被顾青下令乱棍赶出去了。

顾青不由暗自思忖,自己这算不算被知识产权垄断了?掌握了独门技术的人真就这么横吗?

事实证明,真就这么横。

“李兄,军镇任命武将,可由节度使一纸任之,你不会不懂这个规矩吧?若觉得我这个节度副使官儿不够大,我请高节帅给你写一份调令如何?”顾青笑容有些勉强了。

李嗣业硬邦邦地道:“侯爷恕罪,纵是高节帅的调令,末将也需向朝廷请奏后才能调任,总之,末将要看到长安武部的调任文书,否则末将无法上任,军中无小事,末将不希望被小人拿捏住把柄,陷末将于不忠不义。”

顾青皱眉:“我亲自下的调令,长安那边若问责由我来担待,与你何干?哪个小人敢陷害你?”

李嗣业沉默半晌,躬身抱拳:“请侯爷恕罪,末将实不敢调离疏勒镇,再说末将亲手操练出来的陌刀队都在疏勒镇,末将与袍泽们生死与共,实不愿抛下他们来龟兹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