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儿就是,当某间商铺出价太低,没达到我的心理预期时,王贵假装商人出价,把价格给我炒上去,当有的商人家底丰厚,出手豪爽,王贵便与他竞争,一次次地抬高价,逼得那些志在必得的商人们不得不跟着喊高价,同时若有的商铺地理位置太偏僻,没人愿意出价时,王贵喊出底价让拍卖会不至于冷场……”
韩介细细咂摸顾青的话,然后震惊了。
照侯爷这般玩法,今夜的拍卖恐怕真会有很多商人会不知不觉间倾家荡产。
“侯爷,咱们不至于真让那些商人倾家荡产吧?”韩介不忍地道。
“当然不会真让他们倾家荡产,我若打着这个主意的话,就不会只安排王贵一个托儿了,相信我,如果现场安排三个托儿的话,玩法更高端,破产的人更多,我今日只安排了王贵,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顾青悠悠一叹,道:“他们都是下蛋的母鸡啊,我怎会做那杀鸡取卵的蠢事?适当放他们一点血就足够了,我还等着他们给我下蛋呢。”
……
入夜,龟兹城福至客栈。
客栈内人声鼎沸,宾客如云。女掌柜皇甫思思招呼伙计端水递酒,像一只采蜜的勤劳小蜜蜂,在各国商人拥挤的人潮中飞来飞去,累得香汗淋漓,苦不堪言。
一想到顾青招呼都没打就将拍卖的地点定在她的福至客栈,皇甫思思既生气又好笑。
那位年轻的侯爷难不成以为如此便算关照了自己的生意,从此可以心安理得白吃白喝了?
戌时一刻,随着铜锣敲响,拍卖会正式开始。
圆滚滚的李司马像一颗巨大的肉球滚上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环保绿色笑容,开始了今夜的拍卖。
第一个商铺刚喊出底价,商人们之间的竞争瞬间进入白热化。
嘴上说不要,但身体太诚实。
争抢商铺时这群商人像草原上抢食的孤狼,互相撕咬起来比谁都残酷,无数白天刚组成的联盟顷刻间反目成仇,各种背叛,各种背后捅刀子,各种出人意料的惊天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