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万福,侯爷英明,侯爷发了……”李司马激动得语无伦次。
顾青微笑:“说话这么好听,早上吃喜鹊屎了?”
李司马:“……”
“夸你的意思,啧!”
“啊,多谢侯爷谬赞,谬赞了……侯爷,昨夜的拍卖会可谓大发特发,不过卖了几十间商铺,足足十五万贯啊。”李司马兴奋得不行。
顾青笑道:“高兴得太早了,剩下的商铺还有数百间,不要急着同时卖出去,隔一段时间卖几十间,等商人们都消化了,又有了需求了,咱们再继续卖,这样才能卖出好价钱。”
李司马如今对顾青的佩服已不是单纯的尊卑观念了,他是实实在在佩服顾青的奇思妙想,居然想出了所谓“拍卖会”的名堂,结果比预期的收获整整高了两三倍,大人物就是大人物,随便想个主意便足以盖过他累死累活的辛苦了。
“是是,侯爷的想法下官已粗略熟悉了,总之就是既要吊着那些商人的胃口,又要把他们的钱成倍地挣了,下官真是有福,自打侯爷上任后,安西军可算过上好日子了……”
说着李司马脸色忽然一白,小心地环视左右,自知失言的他讪讪一笑,补充道:“当然,也托了高节帅的福,他主理安西的时候将士们的日子也过得不差,嗯嗯。”
顾青哈哈一笑。
官场嘛,就是这么回事儿,夸也好,骂也好,当面也好,背地也好,总之,谁的话都别信。
“集市渐渐繁荣了,税赋的事情还要请李司马多费心,按照咱们跟商人说好的,但凡买了商铺的商人,免赋税三年,对别的商人也不能太苛刻,税收按以前惯例的一半收取吧,这就是在池塘里养鱼,鱼没养肥之前莫急着捞,让他们多吃点,养壮一点,不管吃了多少,最终获益的还是咱们官府,明白吗?”
李司马忙不迭答应下来。
通俗的说法,收取商人赋税走的就是薄利多销的路数,以前龟兹城的商人也不少,但赋税太高,使得很多商人宁愿冒着路上被盗匪抢掠杀戮的风险,也不愿在龟兹城做买卖,这是商人的天性,节省成本和逐利一样,都是刻在他们基因里的东西。
如今龟兹城的赋税比以往少了一半,这个政策足以吸引大唐和西域的商人来此做买卖,最初可能官府的收入不会太高,但是名声传出去了,愿意来做买卖的商人多了,官府收取的赋税总数一定会比以前更高,而顾青主理的新建集市工程,也是为即将来临的繁荣景象提前做好了投资环境的准备。
最重要的是,降低赋税能将商人的买卖和商机甚至无限的资源留在龟兹城,这比收获钱财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