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甫思思刚要说话,顾青及时打断了她:“不过主帅偶尔可以白吃白喝。”
皇甫思思白了他一眼,哼道:“是啊,只在妾身的客栈白吃白喝,龟兹城那么大,主帅只会欺负妾身这么一个弱女子……”
顾青顿时敏感起来:“我知道你接下来肯定又会拐弯抹角自以为很含蓄地把话题转移到欠你的一百两银饼上,不如我先掐死你那幼稚的小萌芽吧……没有,还不上,暂时没钱,地主家也没余粮,听说那是你的嫁妆,反正你不急着嫁人……”
皇甫思思樱唇微张,半晌说不出话。
如今的世风已经堕落至斯了吗?欠债不还居然赖得如此理直气壮,是人心都变得无耻了,还是只有这一个无耻的特例?
“侯爷你……”皇甫思思许久不曾想出一句夸奖他的话,只好无奈地叹道:“妾身没有催债的意思……”
顾青微笑道:“债主不催债是你素质高,但欠债的人不一样,赖账必须要主动一点,等债主开口那就被动了,理由都来不及编……”
皇甫思思深呼吸,熟悉的路数,好奇怪,几乎每次跟他聊天都是如此,聊了几句后立马陷入无法接话的僵局,几句转折之间便聊进了死胡同。
很想拂袖而去,可她又舍不得浪费与他独处的时光。
尽管渐渐看清了他无耻的面目,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与他独处。
男人坏起来,对女人简直是一剂又香又甜又要命的毒药。
抬眼注视着远处的渐渐沉没的夕阳,皇甫思思目光迷蒙,轻声道:“侯爷也喜欢看夕阳么?”
顾青的脑回路委实不一样,今日的他特别敏感。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你看那夕阳圆滚滚的,像不像你欠我的一百两银饼?我来回答你,不像,一点都不像……罢了,遇到债主应该躲着点儿,我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的……”说着顾青起身,打算进屋与众将继续饮酒。
皇甫思思忽然拽住了他,顾青扭头,恰好看到她那双美眸正瞪着他,眼里的媚意早已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正在升腾的怒意。
“侯爷就不能与妾身好好说话么?没一句正经的,你与女子从来都是这么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