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脾气暴躁,当先喝道:“末将请战!愿率陌刀营出征,敢抢咱们安西军的东西,老子把哥舒翰的蛋捏碎!”
常忠抱拳,脸上满是戾气:“末将请战!河西军欺人太甚,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
帅帐内众将纷纷瞠目请战,战意杀气直冲云霄。
裴周南眼皮直跳,终于忍不住道:“侯爷,各位将军,此事不可鲁莽!虽说河西军欺人太甚,但我等不可挑起事端,而致两大军镇自相残杀,长安的天子若知,必会降罪。”
众将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裴周南身上,眼神里满满的敌意。
顾青神情平静,半阖着眼,淡淡地道:“依裴御史的意思,此事咱们安西军便忍了?”
裴周南急忙道:“非也。侯爷可向长安上疏,详述哥舒翰掉包战马之举,陛下自有圣裁,下官愿与侯爷一同具名上奏。”
顾青呵呵一笑,道:“被欺负了找大人告状,这种事我从小就没干过,我向来的做法是,别人欺负我,我亲手报还回去。”
众将纷纷附和:“侯爷说得好!咱们亲手报还回去!”
见帐内众将战意昂然的样子,裴周南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边令诚在一旁左顾右盼,目光闪烁,最后目光落在裴周南身上,看样子是唯裴周南马首是瞻了。
“侯爷,安西军贸然寻衅,若两大军镇冲突起来,侯爷当考虑后果,望侯爷三思。”裴周南盯着顾青沉声道。
顾青叹道:“裴御史,你是安西军的监察御史,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呀,我问你,究竟是谁在寻衅?谁先开的头?”
裴周南一滞,随即解释道:“哥舒翰掉包战马固然不对,但侯爷若率军启衅,罪过会更大,侯爷您……”
顾青摇摇头:“五千匹战马不是小数,哥舒翰欺我安西军无人,胆敢扣留战马,更不能忍。河西节度使府恰好位于长安至安西的必经之路上,这一次我们若忍了,往后朝廷调拨安西的粮草战马和兵器,都会被哥舒翰毫无顾忌地截留扣押,这次若不给他一个教训,往后安西军将更艰难。”
“裴御史,我们不是启衅,而是被迫反击。”
不待裴周南继续相劝,顾青凛然道:“传令各部将士,点齐兵马,包括陌刀营,神射营等,出兵两万,向河西节度使府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