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又望向李嗣业,道:“你的部将私下里议论过什么?你可知情?”
李嗣业犹豫了一下,道:“末将知情,无非是侯爷被严旨训斥又被罢免少保和光禄大夫一事,下面的部将有些不忿,私下里发了几句牢骚。”
顾青冷哼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当初你在疏勒镇被小人构陷,令你行事处处小心谨慎,为何田珍死后你却如此大大咧咧不知深浅?”
李嗣业抱拳道:“侯爷被训斥,末将心里也窝了一团火,老实说,末将没跟着将士们一起发牢骚已经够忍耐了,下面的将士私下议论几句,末将只能装作没听见,是末将疏于管束。”
顾青指了指他,道:“我先记下你这次错,回头你拿战功来抵。”
李嗣业却笑了,抱拳道:“是,末将保管抵了错之后还能再升一升。”
顾青环视众将,沉声道:“裴周南来安西做什么,你们心里都有数,人家的眼睛每时每刻都在盯着咱们,各位回去后召集部将,严厉告诫他们约束将士,谁再敢私下非议君上和朝堂,一律军法处置,被自己人打残了,总好过在裴周南手里生不如死。”
众将纷纷抱拳应是。
顾青又看向亲卫道:“那姓陈的校尉拿了人后,出营往哪个方向去了?”
“他们拿人后并未回城,而是出营往北去了。”
顾青疑惑道:“往北?北边有他们的营地吗?”
沈田在旁道:“侯爷,裴周南带来的骑队驻扎在龟兹城外西面二十里处,北边并无营地。”
顾青点点头,道:“好,沈田,令你本部兵马三千人出发,找到那个姓陈的,先把李嗣业的几个部将救下来再说。”
犹豫了一下,顾青又道:“若与那姓陈的遭遇上,道理如果讲不通那就动手,该杀的杀,莫留情面。”
李嗣业大声道:“侯爷,末将请战!”
“你给我待在大营里,哪儿都不准去,你若与他们遭遇了,事态更难收拾。”
众将散后,顾青整了整衣冠,道:“韩介,叫上亲卫,随我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