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爷,我……是天子派来的,有皇命在身……”陈树丰语声发颤道。
顾青淡淡地朝大营方向看了一眼,道:“你应该看到了,我若不杀你,安西军可能马上会哗变,只有杀了你才能安抚军心。”
未等陈树丰再次亮出仅剩的可怜筹码,顾青忽然暴喝道:“传令,将陈树丰押赴校场,斩了!”
亲卫们拔腿便跑,将顾青的将令大声传达到每一座营帐,短暂的寂静之后,大营忽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裴周南一把拽住顾青的衣袖,神情惨然道:“侯爷,陈树丰若死,侯爷这个节度使恐怕……”
顾青神情不变,淡淡地道:“世上有些事,权衡利弊是没用的,在利弊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善恶,恩仇,以及……念头通达。”
“下官的奏疏该如何写,下官在安西当如何自处?”裴周南无力地垂头叹道。
“该如何写就如何写,照实写就好,我给了安西军将士公道,但愿陛下也能给我一个公道。”
在将士们震天的欢呼声中,陈树丰被一刀砍下了头颅,麾下骑队被关押起来审问,没过多久,又有五名骑队部将被押赴校场,和陈树丰一样被砍下了头颅。这五人也是参与严刑拷问陌刀营部将的帮凶之一,顾青说话算话,当即下令斩首示众。
……
陈树丰与骑队部将的头颅被高挂在安西军大营的旗杆上示众的同时,一骑快么从龟兹城飞驰而出,直奔长安而去。
马上骑士怀里揣的,是裴周南和边令诚的两份奏疏,两份奏疏的内容却各不一样。
经此一事,顾青在安西军中的威望更高了,所有将士都知道,无论他们遇到任何不公,受到任何欺辱,或许自己的父母长辈帮不了他们,但安西军的主帅却一定可以给他们一个公道。
军心在不可抑制地向顾青身上倾斜,顾青就这样彻底收服了安西军。
陈树丰死了,裴周南将自己关在节府里几天不见人,边令诚比往常更兴奋了,最近时常上蹿下跳,频频邀约安西军将领饮宴,但皆被将领们拒绝。
顾青杀了陈树丰后,边令诚已预感到安西要变天了,长久以来被顾青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如今眼看顾青就要倒霉了,自然要大肆庆祝顺便拉拢安西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