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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两眼一亮,也压低了声音道:“本地特产?”

顾青严肃点头:“本地特产,都是一些不值钱的金器啊,玉啊,西域宝石啊什么的,不值钱。”

杨国忠懂了,矜持地捋须微笑道:“本相为官清廉,从来不收礼的,不过既然贤弟说不值钱,适当收一些无妨,君子亦有礼尚往来嘛。”

顾青也懂了,会意地一笑:“愚弟便安心等候杨相的‘礼尚往来’。”

杨国忠笑道:“回头我给武部批个函文,嗯……安西军将士为国戍边,饱经风霜之苦,身为大唐右相,怎能视边军将士疾苦于不顾?贤弟放心,你的事便是愚兄的事,一定办妥。”

“多谢杨相,愚弟还要去拜见贵妃娘娘,先行告退,稍停有瑕,愚弟再与杨相痛饮。”

杨国忠急忙道:“见贵妃娘娘是正事,不可耽误了,贤弟快去,有瑕随时来寻愚兄。”

……

小宦官领着顾青来到荷花池。

时已隆冬,荷花池内一副破败的景象,池内只见凋零腐烂的荷叶和淤泥,杨贵妃却在亭子中摆置了一张胡床,胡床的四周围着几只大铜炉,她穿着紫色的宫装,肩上披了一件氅皮,正静静地半躺在胡床上,看着凋零的荷花池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顾青远远看到杨贵妃的模样,心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天灾人祸,红颜薄命。她只是一个享受爱情的痴傻女人,她的世界只是这片后宫,未曾做过祸国之事,却担负了祸国的千古骂名。

男人把江山玩坏了,后世所谓专家却将罪名怪在一个女人头上,未免可笑。

算算日子,安禄山马上要造反了,待反军过了黄河,潼关失守,李隆基带着杨贵妃仓惶逃往蜀地,杨贵妃的悲剧也将上演。

可是顾青怎能让这样的悲剧出现?

杨贵妃对他真心实意,不含一丝虚假,她是真将他当成了弟弟般疼爱,顾青能走到今日,也得了杨贵妃的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