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看了看李白,挥手命歌舞伎退下。
“酒来!”顾青忽然放声道。
李白就有这样的魅力,与他在一起,顾青都不知不觉变得豪放起来。
丫鬟端酒而入,顾青揭开泥封,递给李白一坛,他自己也捧着一坛,也不用杯,端起酒坛仰头便灌。
灌了小半坛,顾青发现李白竟滴酒未沾,不由有些惊讶,这可不符合李白的人设。
“心事萦怀,无心饮酒。”李白神情失落地摇头。
顾青叹道:“太白兄喜欢游历山河,喜欢自由浪漫,不如趁早离开长安往南,那里尚算太平。”
李白抬眼打量他,轻声道:“你比我强,你也会写诗,但你更懂经世治世,二十多岁的你已爵封县侯,强我甚多。”
顾青苦笑道:“但我却非常羡慕你的人生,你超脱于世俗之外,从来不愿摧眉折腰,想走就走,想喝就喝,别人一醉解千愁,你一醉让千年后的小学生发愁……”
说起人生,二人都觉得在走一条自己并不愿走的路,像中年人的婚姻。
“听长安传闻,顾贤弟被陛下封为安西节度使,不日便要启程西去?”
“是,我奉旨率安西军入关平叛。”
李白坐直了身子,殷切地道:“能否带上我?我愿报效君上,为国沙场除贼。顾贤弟,我的身手你应该信得过的。”
顾青目注他的眼睛,缓缓摇头:“对不住,太白兄,我不能带上你。”
李白急了:“为何?”
“因为那是军队,军法规矩极严厉,触犯任何一条,轻则军棍,重则斩首,以太白兄狂放不羁的性子,恐怕根本守不住军规,我只说一点,军中严禁饮酒,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