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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毫不迟疑道:“那么安西军就不要动用邓州官仓的粮食,将官仓开了,城外开十个粥棚,每日给难民熬粥放粮。”

“公爷,若官仓的粮食给了难民,咱们安西军的粮草只够支应半月……”

“民为社稷之本,若连百姓的生死都不顾,咱们便是不义之师,将士们南征北战固然是为了个人前程身家,但也不能罔顾百姓子民,见义而不为,好意思自称‘王师’吗?听我的,邓州官仓的粮食全部给百姓,安西军一粒米都不能要。”

“不过,城外开粥棚不必让刺史府的官员插手,我不信任他们,怕他们克扣粮食肥己,一切都由咱们安西军将士操持打理。”

众将领命。

顾青顿了顿,又道:“昨夜,我新入账了五千贯,这笔钱交给后军粮官,让他马上去邓州外寻找地主富户购买粮食,另外,时已入秋,将士们衣裳单薄,从这五千贯里支取一部分,寻邓州布商买厚实点的布,给将士们每人添一件新衣。”

众将顿觉欢喜,纷纷称赞顾青爱兵如子。

顾青的表情却不见丝毫高兴,反而幽幽地叹道:“你们不知道我为安西军将士付出了多少,真的,我付出太多了,太不容易了。”

众将不明其意,但还是纷纷行礼道:“公爷受苦了。”

顾青黯然摇头。

“公爷为何眼眶发红了?”李嗣业愕然问道。

“没事,风沙吹入了眼睛。”

……

战乱纷沓,天下动荡,安西军却在邓州城外得到了短暂的宁静。

从安西军奉旨入关平叛以来,顾青将保存实力放在第一位,其次是充足的粮草后勤补给,最后才会考虑寻找一击必胜的战机。

主帅的性格往往能够影响一支军队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