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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春怒道:“你有何面目喊冤?安西军为国征战,将士们为父皇平叛浴血厮杀,而你,却在背后上疏告状,构陷主帅,乱我军心,你哪里冤枉了?”

边令诚泣道:“殿下,奴婢在安西军中向来本分,从不僭越,殿下莫听信小人谗言,奴婢对天子,对大唐忠心耿耿,可昭天日!”

万春语气冰冷地道:“安西军北上平叛,眼看要将父皇迎回长安,边令诚,不管你怎么说,大战在即,安西军后方不可留祸患,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边令诚忽然直起身道:“殿下,奴婢不服!奴婢从未做过有害安西军的事,奴婢是陛下钦命的监军,是非对错,理应由陛下评断。”

万春眼睛眯了起来,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本宫没资格审你?”

今日公主营帐内侍立羽林卫,万春又是语意不善,边令诚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股深深的生死边缘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此时的他发现必须要为自己挣命了,否则任由公主说下去,今日这条性命或许便交代在此。

于是边令诚迟疑了一下,语气变得强硬了:“奴婢不敢说殿下没资格,奴婢的意思是,殿下或许被小人蒙蔽而未辨是非,奴婢是忠是奸,愿请天子裁断。”

万春笑了:“本宫不明是非,不识忠奸?边令诚,你胆子果然不小,在本宫面前都敢如此放肆,竟敢顶撞本宫,由此可知这些年你在安西军中何等的跋扈。”

“殿下冤奴婢何其甚也……”边令诚悲声道。

话没说完,万春忽然凑近,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轻声道:“边令诚,你是宫闱所出,说得难听点,你是天家的家奴,家奴胆敢顶撞主人,看来你这些年跋扈惯了,早已忘了自己的出身,本宫问你,家奴犯上,该当何罪?”

边令诚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悲愤道:“殿下,奴婢冤枉,奴婢请天子圣裁,请天子圣裁!”

“父皇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圣裁一个家奴的忠奸?本宫今日便代父皇处置了吧!”

边令诚绝望地抗声道:“殿下欲除奴婢,何患无辞!殿下也是天家贵胄,为何要帮外人?顾青拥兵自重,欲图不轨,安西军将士只知顾青,而不知大唐天子,殿下难道看不出吗?就算安西军将来平定了叛乱,焉知顾青不会是第二个安禄山?殿下,顾青于大唐之患,甚于安禄山啊!”

万春浑身一震,随即咬了咬牙,眼中露出杀机,道:“左右,将边令诚拖出去……杖毙!”

“殿下,你没资格处置奴婢,奴婢是天子钦命监军,你没资格……”

话没说完,边令诚已被羽林卫拖了出去,边令诚的嚎叫声在营帐外传出老远,很快便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