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固然厉害,一旦被破了阵,你们全营崩溃也在眨眼之间,这样的神射营太脆弱,我一直不放心,”顾青看着面露惭色的孙九石,道:“今日起,除了苦练枪法,弓马骑射刀戟都给我重新捡起来继续练,有朝一日被敌人破了阵,我希望你们还有别的保命的本事。”
“是,末将遵令,回去后一定反省,并带着袍泽们苦练本领。”
顾青沉吟片刻,又道:“明日起,神射营进驻大明宫,日后操练和起居都在大明宫内,大明宫与太极宫相邻,离兴庆宫也不远,三大宫殿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神射营随时待命击敌。”
孙九石一愣,眼睛眨了眨,似乎想到了什么。
顾青指了指他:“不要多想,我只是未雨绸缪,若没有我的军令,神射营严禁挑起事端,否则军法无情。”
“是!”
……
军营里待久了,顾青已习惯了军营的日子,住在长安城自己的宅子里反而处处不适应。
三日后,李亨终于宣布开朝会了,宦官将消息分别告之长安城内的朝臣们,大家纷纷激动不已。
距离安禄山起兵造反已两年,这两年可谓是大唐自立国以来君臣最狼狈的两年,不但都城被叛军占领,就连君臣都被逼逃出国都,说是巡幸,实则是逃亡。
两年以后,长安被收复,天子回到了熟悉的宫殿里,终于宣布开始朝会了。
君臣朝会,意味着大唐的权力中枢已恢复了正常的运转,从此赋税,河道,农桑,商贾等诸多朝政有了朝廷的参与和部署,大唐这座庞大的国家机器在荒废了两年后,终于慢慢转动起来。
朝会前夜,有宦官登门,陪着谄媚的笑脸告诉顾青明日朝会的事,请顾公爷一定参与。
顾青含笑答应,客客气气将宦官送走。
今非昔比,当初的顾青在长安城时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很少参加朝会,说白了那时的他没有参与朝会的资格。
如今的顾青却是连天子都忌惮的人物,他若不参加朝会,恐怕朝堂内不知会有多少人揣度惊疑,引起无数议论。
当夜顾青很早就睡下,睡了几个时辰,天还没亮便被皇甫思思叫醒,皇甫思思比他醒得早,顾青伸着懒腰刚坐起身,皇甫思思便服侍他穿上朝服,佩上紫金鱼袋,腰间还给他挂了一柄镶满珠玉的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