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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耶律洪基哪里会猜得到,易水上游是有堤坝,可是下游也有堤坝。上游的堤坝是为了蓄水,下游的堤坝隐藏在河床和水面之间,就是为了维持水位。水攻玩到现在,少说也有两千年的手艺了,大宋的武将或许在战场指挥上略显僵硬,但是对于权谋,套路的熟悉度,完全不是草原民族用汉化能学地过来的。

毕竟,大宋是一个逼着武将都要考试写策论的王朝,这种根植于每一个武将骨子里的权谋,就像是平日里吃酒喝茶一样容易。

这些权谋类的知识都是烦人的考点,这要是放在辽国,所有的高级武将都得罢黜。

恐怕真没有一个武将能够达到大宋武将的这种程度。

当然,低级武将不算。不识字,或者文化差的武将,根本就没有升迁的可能。

哪怕是曹昉这等二世祖,说起《孙子兵法》、《吴子兵法》、《武功辑要》之类的书籍,也能侃侃而谈。

可惜,考试好,不等于真的能打仗。

这才是大宋将门最大的悲哀。

哪怕是在大宋考试制度下的失败者,去到西夏和辽国,也是才高绝顶的栋梁。

就像是张元,考进士落榜四次,去了西夏,国师之位轻而易举就拿下了。

所以说,刘法这样的‘粗人’,将水攻的计谋玩出花来,没有什么可稀奇的地方。毕竟,他也是被大宋考试制度曾经折磨到死去活来的人之一。

头痛!

耶律洪基发现自己面对宋军很头痛。

同样的,还有他岌岌可危的毕生功绩。加上辽军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大,毕竟大宋再堕落还有个西夏折腾着大宋,大宋也不敢彻底堕落下去。但是辽国就不一样了,他们是跟着大宋一起堕落,却没有了势均力敌的对手,仿佛没有了下限似的坠落。

至于说辽国境内的叛乱,说起来也不过是疥癣之疾。

战争强度根本就不是和宋夏之战动不动就六七十万大军厮杀的规模可以比拟的,相比之下,简直就是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