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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寒窗苦啊。”

身为泉州知府,纪自明最喜欢将十年寒窗苦这五个字挂在嘴边,每次升堂问案之后,总是要这么感叹一番,尤其是最后的那个“啊”字,更是叹得抑扬顿挫。

“老爷说的是。”

陪在纪自明身边的幕僚席良佑捋着山羊胡强忍想要吐出来的恶心感,如同往常一样恭维道:“若非老爷寒窗十年,又何来这泉州的纪青天?”

说完之后,席良佑又小心翼翼的道:“对了老爷,刚才陈员外遣人递话,说是花了在舅爷开的铺子里花了五十贯买了枚铁钉子。”

“五十贯?”

一听到五百贯这个数字,纪自明忍不住撇了撇嘴,说道:“官家现在可是在这泉州城中,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花五十贯买钉子,他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专门要跟老爷我过不去?

还有,那可是上好的天外陨石打造出来的钉子,而且官家还在泉州,他狗入的只用五十贯便买去了?”

席良佑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毕竟这次理亏的不是陈员外,五十贯,倒也不少了。”

“那是怎么回事儿?若不是他理亏,那本老爷倒是要为民做主了。”

说完之后,纪自明又端起了一个小巧玲珑的茶壶,将壶嘴凑到嘴边吸溜了一口之后自言自语的道:“比之以前的那些茶汤子,倒还是这清茶来得顺口。

可惜了,这泉州没甚么好茶,若是有,老爷我做些好茶出来,趁着官家在泉州的机会献给官家,岂不美哉?”

等到纪自明感叹了一番什么泉州无好茶,可惜了平步青云的好机会,改日定要再择一地为官之类的屁话之后,席良佑才躬着身子道:“回老爷,那陈员外所求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乃是关于他家田地之事。”

在心里好生斟酌一番后,席良佑又躬着身子道:“听说是他之前把五十亩上田挂了佃户陈二的名下,如今眼看着就要开春了,陈二却一直拖着不肯交租子,说那五十亩上田乃是他自己的,跟陈员外没关系。因此上,陈员外才拿了当初的契书来告官。”

一听到这话,纪自明忍不住呸了一声道:“这天杀的陈二,好生不是东西!难怪老爷我常听人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这一次,本官定然要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