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贾珍赌咒发誓,但是贾敬却信无风不起浪。

他如今心虽向道,但也是从小在这侯门公府长大的,又非愚钝之人,否则也不会中年高中进士。所以,他对于高门大宅中的事远比别人清楚。

贾珍是他的儿子,秉性如何,他虽不说完全看透,至少也知六七分。

自己如今身在城外玄真观,将阖府的富贵交到他一人手中无人辖制,他要做些为王称霸的事,实属平常。

本来这些事,他早就不关心的,但是唯独此揭帖中所提及的事,让他不能坐视不理。

“不论你做没做下此事,既然有人向我秘投揭帖,说明有人已经关注着你了!若是没有些捕风捉影的事,人家又为什么不拿别的说事,单单言之凿凿的杜撰这件事来污蔑你,污蔑我贾府?”

贾珍惭愧道:“儿子知错,儿子以后一定言行更加小心谨慎,万万不敢因为儿子一人之故,而让我贾家百年名门的名声受损!若是老爷不放心,儿子大可以给蓉儿媳妇二人另辟别院,免去他二人晨昏定省的规矩。”

贾敬一听贾珍竟有如此筹划,心中对他的话倒多信了几分。

“倒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让人平白猜疑。你以后记住谨言慎行,安分守己就好。”

“是,儿子谨遵老爷教诲。”

贾珍言听计从,恭顺至极的态度让贾敬很满意,但他仍旧未忘回府的初衷。

实话而言,他早已不问俗世是非。就算贾珍在家里再如何胡作非为,其实他也是不在乎的。

偏偏就这件事,他不能放任。

因为……

“你可知道,当年为父高中之后,为何不入朝为官?”

贾敬忽然幽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