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好,好诗!好一个‘为谁风露立中宵!’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子,随便一题,便有此等造诣,实为我辈读书人争相学习的楷模,可惜,这辈子我怕是都写不出此等好诗、好句来了……”
“京城第一才子,什么第一才子,我以前只隐约听闻京城有第一才女,乃是叶太师的嫡孙女,这京城什么时候出了个第一才子?”
“哼,孤陋寡闻,人家贾公子早被人赞誉为京城第一才子了。那年在太上皇的寿宴上,当着那么多王公大臣的面,作了两首绝顶的好诗,其中一首还被赠送给太上皇,让太上皇都龙颜大悦,当即赐了贾公子官身!后来当今圣上又钦赐其进士功名,还加封禁军都虞侯。如此人物,京中哪家少年才俊能够比得上,不是第一才子是什么?
正好太上皇又为叶家和贾家赐婚,第一才女配第一才子,如此佳话,你居然不知道?”
“那些都是功名利禄而已,我辈读书人所言的才子,应该是诗词书画样样绝顶才是,如今只知其诗才,笔墨、丹青两样尚未见分晓,第一才子之名尚不足以定论。”
“竖子不足为语。”
“你……”
旁边有人不满他二人争论,喝止了他二人,然后有人继续念完剩下的两句:“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众人争相观看,把杜世荣这个公子哥都弄烦了,他索性一把脱下自己的袍子,自己拿着袍子细细看来。
虽然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首,但是听方才人的话,也知道这首诗不错。
而且大概是新出,自然要比题旧诗好,再随便一品,果然觉得,这首诗更适合他!特别是那“花下坐吹箫”一句,深得他意,想不到,贾兄也是如此性情中人。
自己有了这首诗,以后那千金阁、一笑楼里的娘儿们谁不对自己另眼相待?也就不枉自己刚才死皮赖脸的央求一场了。
回头看旁边众人还在议论纷纷,一个个夸的跟什么似的,他大喜道:“好了,大家都看见了,这首‘坐吹箫·赠京师才子杜世荣’可是贾大才子亲自题在我袍子上的,以后大家都为我做个见证……”
众人自然是乐意,然后有人道:“杜公子,贾才子分明未曾题名,你这‘坐吹箫’之名从何而来?”
“他既然是题给我的,又没命名,不由我题名难道还要你们来?”
“额,杜公子所言极是,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