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园,濯尘殿。
太上皇瞧着下面跪着说话的忠顺王,问道:“你的意思,你想要接替河间王,替朕操持寿典?”
“回禀父皇,正是!河间王虽然才干十足,办事体贴周到,但是这次随父皇秋猎,却因保护父皇而深受重伤,儿臣本就十分惭愧,怎么忍心再瞧着他为了筹办父皇的寿典而劳心劳神?
儿臣虽然不才,但是前有礼部、户部、鸿胪寺的大臣们齐心准备,后又有河间王弟的妥当安排,大典原本所余事务就不多。只要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定能将这次父皇的寿典举办的风风光光……”
忠顺王十分谦逊地说道。
太上皇却只是瞅着他,半晌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你皇兄的大丧么?”
忠顺王的笑容似被堵住。
看太上皇那不咸不淡的神色,似乎,自己这次真的是拍到马腿上了?
难道,他们说的不对,父皇心中还是很在意四皇兄的,之所以将民间国丧定为三个月,也不是为了寿典?
甚至,父皇会因为四皇兄的大丧,而取消大寿?
虽然心头紧张起来,但是他好歹还是相信谋士和自己的判断。
首先,太上皇的八十大寿,从去年开始礼部等就开始在筹备,前前后后,听说光是从国库支取的银钱,就足有数百万之多……
耗费了如此众多的财力物力,要是临了终止岂不可惜?
再则,太上皇的八十大寿,原本就是朝廷计划的一个普天同庆的大日子,就连周边小国的使臣都有一些已经到京,此时若是取消,岂非丧失了天朝上国的颜面?
最后,朝局连番的动乱,京城又是流言四起,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一场盛大的典礼,洗去这些负面的痕迹。
反正,太上皇也无需为景泰帝守丧。
所以,他说道:“四皇兄大丧,儿臣自是十分悲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