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多官员果然从国库和府库中借得款项,度过艰难困苦的时日。
但是相比较那些少部分真正需要从国库、府库中借银救难的官员,其他那些更多的官员,却借着善政,想方设法从国库中借银享乐。举国奢靡之风,由此而来。
后期朝廷虽然发现其中弊端,加大追缴力度,使得情况有所遏制,但是却一直未曾完全废除这一仁政。
以致于一些“老赖”,至今还欠着国库和府库大量银子。
显然,甄家就是老赖之一,不然此时不会这般紧张。
甄应嘉叹道:“听说朝廷这次是真的缺银了,所以动了真格。”
邹氏想了想,道:“若是如此,咱们只看风声,别家怎么做,咱们家也照做便是,总也不至于出什么大事,横竖欠银的,又不止我们一家。”
甄应嘉再次深深一叹:“你是不知道,别的都好说,若是朝廷当真动真格,咱们家砸锅卖铁也能应付过去。
但是听说朝廷这次不但要追缴欠款,还要翻旧账。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自太祖时期那些事,加起来少说欠了国库数百万两银子,这些银子,咱们如何拿得出来?”
邹氏面色一变,惊呼道:“怎么那些也要算?不是说那些银子都花在太祖身上了,怎么要让我们来还?”
“谁说不是呢!
当年太祖仿舜南巡八次,倒有四次都是咱们家接待的。
那时人人都道咱们家圣眷举世无双,可是谁又知道,咱们家为了操办这些事,废了多少功夫和银钱?这些海量的银子,可是一家一族可以承受的?
不得已之下,才从国库中借了银子。
后来太上皇下江南,照样有一次住在咱们家,这前前后后五次接驾,才让咱们家欠了国库几百万的欠款。”
甄应嘉一边喝着酒,一边将这些内情说来。
邹氏知其说的乃是实情,便道:“是啊,这些银子算起来都是花在太祖和太上皇的身上,与咱们家倒是不相干。这几代人都过去了,朝廷也没说要追缴这些银子,怎么如今却提起来了?难道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