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寒的坊市内,两间贯通的简单的房舍,这里便是邢家所在。
虽然因为邢岫烟的原因,贾家对邢家多有照拂,甚至邢岫烟和迎春同住的是日子里,本身就得了不少姐妹们间的馈赠。
所以,邢家也算在京城安下脚来。
不过单凭这些,还是远远不够在京城买办房舍。
这两间房子,都是邢家租赁的,每月八钱银子!
此时,邢岫烟正坐在炕上,陪着母亲做针线,房门口的邢忠则抽着烟袋,嘴里抱怨道:
“你原本好好的待在贾府,不但自己过的像个大家小姐一般尊贵,还能补贴一些家用,如何就不珍惜呢?如今出了他们家,再想回去,便就不好办了。”
邢岫烟闻言,心里十分委屈。
若非你们隔三岔五的派媒人过来,要与我说亲,他们家老太太又如何会不待见,又如何送我出来呢?
“不过也罢,反正你年纪也到了,正该说门好的亲事。
现在也容不得你反对了。那孙家我是仔细打听过的,人家祖上是大名鼎鼎的将军,是有世系的,根基家底都不错。
关键是人也长得魁梧,高头大马的。
我还听说,人家已经通过人脉关系,在兵部谋了缺,职位还不低,就这样的人物,怎么也配得上咱家!你要是嫁过去,将来也是官太太了,这还不好?”
邢岫烟听得邢忠不容置疑的话,再也忍不住,哭诉道:“父亲如何诓我?休说他家祖上如何荣耀与他是否相干,便说其人便并非良善之辈,否则也不至于才至京城不久,便犯了人命官司。
父亲如今执意将我嫁于他,不是将我往火坑里推吗?”
邢岫烟说着便哭出来。
若非她之前正好身在贾家,又如何知道这些消息?若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岂非任人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