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张长弓雄浑的声音:“你不在才好,你若是在场,只怕罗猎还要分出手来照顾你。”
瞎子和陆威霖同时站起身来招呼道:“张大哥!”不知不觉中张长弓已经在他们心中树立起了相当的威信,两人都已经将张长弓视为自己的大哥。张长弓遇事沉稳,处处为这些朋友考虑,遇到麻烦总是冲在最前,也的确拥有大哥的胸怀。
张长弓道:“其实,你们不用为罗猎担心,你们都比我认识他要早,理应比我更了解他才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打倒他。”
瞎子和陆威霖对望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陆威霖笑道:“是我们多虑了,罗猎就像是一头孤狼,表面随和,骨子里却充满了骄傲,就算是受伤,他也不想被别人看到,宁愿一个人躲到无人发现的角落,独自舔伤口……”说到这里他的内心不由得又变得凝重起来。
“是啊!”张长弓深有同感道,其实他心中何尝不在为罗猎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在吴杰救回罗猎之后,没多久罗猎就一个人悄悄离开,甚至吝惜到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罗猎走后,兰喜妹也选择离开,阿诺护送受伤的玛莎返回塔吉克族部落,每个人都明白这厮另有所图,估计他和玛莎之间郎情妾意,此刻已经如胶似漆。反倒是性情孤僻不近人情的吴杰听闻瞎子的外婆生病,毫不犹豫地答应跟他们回来为陈阿婆治病。
这一路之上,他们曾经旁敲侧击试图从吴杰那里问出一些事,可是吴杰惜字如金,对于发生过什么,他又是在何处找到了罗猎只字不提。
他们只知道罗猎的独自离去必然和颜天心有关,他和颜天心从白山黑水到戈壁大漠,无数次的生死与共早已让两人的内心深处滋生出难以割舍的感情,而颜天心在这件事之后再也没有现身,种种迹象表明她很可能遭遇了不测,如果一切当真如此,罗猎必然是受伤最重的那个。
吴杰拄着竹竿缓步走了出来,灰色长衫,黑鞋白袜,清癯消瘦的面孔上架着一副新配的金丝边墨镜,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出尘的儒雅气质。在众人的心中吴杰无疑是最为神秘的一个,他们甚至认为,此前发生的一切,最清楚的人就是吴杰,他应当知道颜天心的下落,只是他不肯说也不会说。
瞎子恭敬道:“吴先生!”
吴杰微微颔首道:“安翟,你放心吧,只需几日调养老太太就会恢复如初。”
瞎子听他这样说心中顿时宽慰:“多谢吴先生。”
吴杰淡然道:“区区小事犯不着如此客气。”
瞎子看到吴杰手中的行李箱,愕然道:“吴先生这是……”
吴杰道:“药方我已经开好了,既然老太太没事,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我这个人向来都喜欢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