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猎却已经意识到白云飞必然遇到了麻烦,而且他应当有求于自己,否则他绝不会将这样的秘密告诉自己,罗猎道:“有些事适合藏在心里。”
白云飞笑道:“那要分对谁,我之所以能够继承穆三爷在黄浦的产业,全都是因为那烟杆的缘故,可能我不是穆三爷最好的继承人,但是在当时那种状况下,他或许已经没了选择。”
罗猎道:“换成别人一定不如你做得好。”
白云飞心底其实也是那么认为,他叹了口气道:“其实那烟杆落到任何人的手中都是一样,都一样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向罗猎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我发现了穆三爷的一些秘密。”
罗猎心中一怔,难道他发现了穆三寿和叶青虹之间的恩怨?
白云飞道:“穆三爷在黄浦能够拥有昔日之地位绝非偶然,这些年来,他刻苦经营,和黄浦市府和租界领事之间的关系都非常融洽,组织内部也上下协同合作,精诚一致,他的领导能力毋庸置疑。”
罗猎道:“我对他的了解不多。”
白云飞道:“任忠昌这个人你有没有听说过?”
罗猎摇了摇头,心中却想起自己和叶青虹相识的那个夜晚,就是在蓝磨坊,陆威霖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了赣北督军任忠昌,他和瞎子也是因此而卷入了一场波谲云诡的纷争。
在罗猎看来那件事早已尘埃落定,任忠昌、刘同嗣、肖天行、刘德成这些人都是当年瑞亲王奕勋身边的亲信,而这群人又对主子的财富产生觊觎之心,共同导演了一出谋财害命的闹剧,只不过奕勋也非等闲之辈,设下层层圈套让这群人最终未能如愿,还让他们彼此之间相互猜忌,互相残杀。不过这件昔日的恩怨,随着所有当事人的死亡结束。
现在白云飞又提起了这件事,让罗猎不禁为之一怔。
白云飞道:“据我所知,任忠昌乃是前赣北督军,死于法租界蓝磨坊,当时罗老弟是在场的。”
罗猎笑了笑,等于是一种默认。
白云飞道:“任忠昌遇刺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罗猎道:“那就让警察去查,我不觉得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云飞道:“我可没说和你有关系,任忠昌虽然死了,可是任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并未动摇,他的儿子任天骏在一帮老部下的拥戴下上位,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已经成功巩固了统治地位,此人在上位之初就当着全军将士发誓,一定要找到杀害他父亲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