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空摇了摇头道:“不会,天下间没有人会做赔本的生意,盗门尤其如此,他们从来都是空手套白狼。罗先生,我总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谈,虽然你我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可在租界,你、我还有穆天落,咱们拥有着太多的共同利益。”
罗猎道:“我对做生意的兴趣可不大。”
张凌空道:“就算兴趣不大,可也没理由让别人来抢占了你本来的利益,这样啊,明天,明天我在粤海楼定位子,我来做东请你、请穆先生,这次说什么都得给我面子。”
罗猎看出张凌空是想捐弃前嫌,一致对外,陈昊东的出现应该已经影响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想想在目前的状况下采取战略性的结盟倒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他点了点头道:“好啊!”
白云飞最近也遇到了麻烦,应当说他的损失比其他人更重,法租界最重要的码头和货场都在他的控制中,而新近发生的大罢工让他的物业几近停摆,损失不可估量,非但如此,在他的货场和码头还接连发生了失窃案。
一个混乱的租界绝不符合他们的利益,白云飞接到张凌空邀请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的目的。
上次他们三个坐在一起还是在法国领事蒙佩罗的斡旋下,可这次蒙佩罗度假未归,促使他们坐在一起的原因是每况愈下的形势。
几杯酒下肚,张凌空道:“罢工还在继续,租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白云飞道:“浑水好摸鱼,不把这池水给搅混了,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
张凌空点了点头道:“几位领事不约而同地选择度假,放任租界的这种混乱无序继续,所谓戒严根本就是趁机清除异己。”
白云飞道:“我还以为只有我遇到麻烦了呢。”
张凌空道:“陈昊东最近收购了不少的码头,单单是公共租界就有五个。”
白云飞道:“那些小码头根本撑不下去,工人罢工,他们就没有钱赚,没有钱赚就更加无法满足工人提出的条件,所以只能选择退出。我看这个陈昊东根本就是有预谋,搞不好罢工都和他有关。”
张凌空在这一点上和白云飞出奇的一致:“我也这么觉得,这个人没来黄浦之前,罢工也没发生,也没有那么多的失窃案,他一来,麻烦全都来了,而且我查过他的背景,他是盗门陈延庆的孙子,我怀疑他就是新任盗门首领。”
两人意识到罗猎没有发表过任何的意见,白云飞道:“我可听说了,他要花一百万大洋收购你的码头,你答没答应?”
罗猎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不过倒是有点心动。”
白云飞道:“虞浦码头怎么值一百万大洋,其中必然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