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五想很想看看处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这对他以后执行云昭的想法有太多的借鉴意义。
吃饭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同时,也是最彰显平等的一种行为方式。
云昭带领着众人,在六十三个矿工,工匠的埋身之所,进行了极为隆重的祭奠仪式。
然后,就像普通人家办丧事一般用一顿丰盛的酒宴来招待乡邻。
祭奠这种事情是做给活人看的,毕竟,相比一堆毫无知觉的死亡肉体,活人才有各种感觉。
此时,已经是云昭到白银厂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冤屈死亡的人终究没有从幽深的矿井里挖出来,仇人的头颅也被愤怒的矿工们埋进了矿井,矿工们报着很朴素的心态认为,这些人去了阴曹地府,遇见被他们害死的矿工之后,应该还会有一些幻想故事发生。
陇中乡下的丰盛酒宴,即便是再丰盛,也是很有限的。
有羊肉,有猪肉,有酒,有蓝田县的特产粉条子,再加上无数种干菜,酸菜,以及土豆,白菜,一大碗油汪汪的臊子面,凑成了这顿让条城人怀念很长时间的酒宴。
以至于,很多人,在很多年之后在怀念被埋进地下的六十三个矿工的时候,也会顺便想起蓝田县县尊与他们一起吃的那顿美食,当云昭身份达到顶峰的时候,条城人每年的这一天,都会举办盛大的酒宴,纪念那六十三个亡灵……再后来,人们只记得那一天有一个大人物驾临条城,驾临白银厂,忘记了那六十三个悲惨的人。
“少爷,白银厂已经复工了。”
云芳谦卑的跪在他脚下。
云昭低头瞅着瘦弱的云芳喟叹一声道:“苦了你了。”
云芳情感的闸门一下子就被这四个字给打开了,抱住云昭的小腿嚎啕大哭起来。
云昭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知道,自己如今是整个云氏族人的精神支柱,让他抱着腿好好地哭泣一场,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云芳哭了有半炷香的时间,缓缓止住哭泣,不好意思的替云昭扯扯被他弄皱的袍子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