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再睡一阵吧,现在是辰时,外边又开始下雨了。”
洪承畴撂下毛巾道:“陈东他们在什么地方?”
洪福道:“陈东就在左近的营寨里休憩,黑衣人首领云平在守夜。”
洪承畴道:“别把我们的亲将给隔离开来。”
洪福笑道:“您的右边就住着刘况。”
“建奴为何不没有趁着下雨进攻?”
“吴将军说,建奴也是在一天半的时间里奔跑了八十里路,他们也需要休息。”
洪承畴瞅着架子上的甲胄,微微叹息一声道:“我一介文臣,披甲的时间远比穿文袍的时候为多。”
洪福一边帮助洪承畴着甲一边道:“蓝田那边猛将如云,相公以后就不用披甲,坐在政事堂里就能治理天下了。”
洪承畴苦笑一声道:“你想多了,云昭在我身上花了这么大的代价,不可能让我稳坐政事堂的,云昭切割西南的行为已经很明显了,就等着我去给他平天下呢。”
洪福笑眯眯的道:“相公本就是了不得的人,受重用是应该的,只要相公把这些将士们平安的送到山海关,相公也就该功成身退了。
到时候啊,老奴把老夫人跟二老爷接回蓝田县,留下洪寿这条老狗看守老家,顺便照顾一下家里的海上贸易。
等天下太平之后,相公在朝为官,大公子在关内为官,二老爷回老家操持家务,咱们家这不就安定了吗?”
洪承畴勒一下束甲丝绦诧异的道:“你说我们家的海上贸易?”
洪福殷勤的用袖子擦拭掉甲胄上的一道泥点子笑眯眯的道:“老奴以前给家里置办了很多田土,后来听说蓝田不准一家拥有千亩以上的良田。
就给洪寿去了信,让他卖掉家里多余的田土,凑一些银钱,去找孙传庭相公,给家里买两条船,专门买卖丝绸,瓷器去海外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