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逃满洲大半被追杀,也有一些尚在逃奔路上。
离滦州还有几十里地的永平府玉泉河畔,一支几百人的满洲西逃队伍正在艰难行进着,突然一个满洲少年惊恐的叫了起来。
随着少年的尖叫声,这队从山海关逃奔过来的满州人发现了远处马蹄扬起的灰尘,他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女人和孩子们尖叫连连,男人们则是骇得面无人色。
“走,快走!”
老姓库雅拉氏的佐领吴达礼是这支满州逃难队伍的首领,刚刚四十岁的他,看着就跟六十岁的老人一样生满了白发。
他的头发是在山海关遭袭那夜急白了的。
吴达礼拼命抽打着马匹,可那两匹马拉着他一家老小已经奔了半天,哪还有什么力气。任凭怎么抽打,两匹马都是迈不动蹄子。
“走,走啊!”
吴达礼急得满头大汗死命的抽着鞭子。他真的很害怕,害怕追上来的尼堪会砍下他的脑袋,砍下他一家老小的脑袋。
他已经跑的够快了,离过了前面这条河就是滦州地界了,可是天杀的、背信弃义的尼堪还是追上来了!
“吴达礼,别管我们了,带着阿兰泰跑,快!”
吴达礼的母亲哈达那拉氏虽然眼睛瞎了,可耳朵却没有聋,她听到了孙儿的叫喊,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她颤抖的扶着马车,大声叫喊着。
她的长子死在了关内,最小的儿子全家在山海关叫尼堪杀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失去二儿子和唯一的孙儿了。
要不然,库雅拉家就绝后了。
“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