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鸿奎,拜见漳州守备、郑芝龙!”

忽然间这般大的声音,吸引了甲板上大部分官兵的注目。

郑芝龙终于听见这一声,心中大定,高兴不已,赶紧弯腰扶起他,大笑回道:“都是一家人,二叔不必多礼!”

郑鸿奎起来后,站在郑芝龙身后,忧心忡忡道:

“朝廷的巡盐司开到月港来了,这几日扩充了大批的人手,前往各地巡查盐业。”

郑芝龙似乎并不吃惊,点头淡淡说道:

“嗯,我都知道。”

郑鸿奎手扶着栏杆,倚靠着望向一侧汪洋,说道:

“据说南诏所、铜山所,还有镇海卫的十几家盐场,都已经被地方巡盐司接管。”

“朝廷动作很快,新来的巡盐司巡检也是个狠角色,听说是从东厂调下来的,办过东林的案子,一到任,就拿出了蒋、沈、韩、杨四家囤积大量私盐的铁证。”

“说起来……这四家也够倒霉催的!”

“平日里这四家的势力都不小,但是哪能斗得过朝廷?”

“巡盐司动手的时候,王梦雄还派兵维持住了周边秩序,为的就是震慑其余那些蠢蠢欲动的豪强。”

“那巡检下手挺干脆的,直接把蒋、沈、韩、杨四家抄得一干二净,几世累积的家财,全都到了皇帝的内帑。”

“如今形势严峻,你应该拿个主意,不能再拖下去了……”

“王梦雄……”郑芝龙听到这里才喃喃出声,说道:

“这个人我熟,是福建南路的参将吧,那年招安的时候,就是这个王梦雄代表福建巡抚南居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