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漆水,我大明境内并没有此物,从何而来?”

陈宪道:“也是从金国细作手中购得,大量洒于土中,也混入了用于灭火的水缸一些。”

听到这话,李养正不断点头,这便是对上了,看来这个陈宪所说,确系为真,但若是想要验证,还得拿到石漆水的清单。

“购得石漆水的清单,现在何处?”

“建奴细作还活着吗?还在京城里吗?”

陈宪说道:“石漆水的清单已被掩埋在土里,金国细作我只知道一人叫做尼呼图的,改名换姓装作蒙古人,藏在三千营中。”

问到这里,旗尉顿了顿,转身说道:

“部堂大人,现在事态已经明朗,刑部只要抓了尼呼图,便能向陛下结案了,这个陈宪,要交到我们东厂,严加再问。”

李养正也听出来了,这个陈宪似乎知道些什么别的隐情。

东厂旗尉都未敢深问,点到即止,只因这里是刑部大狱,而非东厂,一旦问出来什么惊天隐情,刑部人多眼杂,也不乏有心怀异心的,根本兜不住。

如果是在东厂,则可以让这件事静悄悄的解决。

李养正是明白人,也没有阻拦,毕竟东厂在这件事上,与刑部也算是尽心尽力,摒弃前嫌了。

自己要是再记恨着从前,乱了东厂查办的大事,可就是自己不识相了。

何况,李养正心里一直有种直觉。

这件事绝不可能只是现在问到的这样,是金国奸细利用石漆水引燃了王恭厂,他只觉得还有幕后黑手,正在逍遥法外。

不过这件事绝不是他能插手的,有些人,是刑部查不得,也动不了的,只能交给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