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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在私,又是儿女双全,美妻娇妾坐伴,三位公子皆是人中俊杰,后继有人,按理说,使君应该没什么好忧愁的了。

可使君却恰恰相反,日难安,夜难勤,事无巨细皆要过问,敢问使君,年过五旬还如此劳心劳力,岂能久乎?”

刘表听了连连点头。

是啊,这荆州上下什么事情不得自己费心啊,下面的那些人他是即用又防,很多时候他想做什么,那些大族不同意,自己就做不成,当真是烦啊……

人大都有个缺点,那就是喜欢放大自己的作用,说白了,就是喜欢自我感动,下位者觉得上面的人都是张口白牙说大话,上位者觉得基层都在胡作非为,游手好闲。

因此,刘表对甘始说的话那是极为赞同。

“看来,我这病是没法治了……”刘表叹了口气,准备接受自己难以长命的现实。

“使君之疾,说白了是担忧成疾,恕贫道直言,使君是在担忧北方吧?”

刘表看了甘始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甘始继续说道“董卓为祸,天下大乱,使君坐荆楚之地而观天下,进可扶天子朝廷,退可保刘氏一隅,可谓上策。

然天下大势,变幻莫测,如今大将军扶天子于河北,灭董贼于关中,抚诸侯于中原,剿贼寇于塞外,兵锋所向,无有不破,号令所至,无有不遵,汉室天下,眼看就要再次安定了。

使君身为汉室宗亲,荆州牧,理应响应朝廷,扶持天子,但荆州的豪强却因为大将军改制变法,心有忌惮,挟持使君,不服王命。

如今荆州说战无法言胜,说降不愿割舍,可谓进退维谷,使君故而日夜担忧,积劳成疾,贫道可有说错?”

刘表抚须走了几步,依旧没有说话。

从对地方的掌控力来说,刘表和刘璋可谓半斤八两,都是能守不能攻的主,刘表经营这么久,好不容易把刘磐安插到了军队中,结果被河北军一战干的全军覆没,现在的刘表在荆州根本没多少真正属于他的军队,可以这样说,刘表在荆州已经是半个傀儡了。

这也是为什么刘表会因为流言而开始对黄祖、蔡瑁等人心有忌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