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元的一家老小都驻在潼关关城里,他几乎是失声痛哭:
“大夫人,难道是南阳公叛离大顺了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父母妻子,都在潼关,此时恐怕已经是阴阳两隔了!大夫人,你告诉我,南阳公究竟是怎么了?他难道真的要谋反吗?”
赵应元和罗颜清二人都是曹营旧部,只有马进忠是左镇降将,他看着屋里站成一圈的佩剑侍女,再看看赵应元和罗颜清两人的脸色,心中发寒,忍不住按住刀柄,生怕一言不合这两个曹营旧将就会杀了自己,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去给罗汝才请赏。
罗颜清敏锐的目光落在了马进忠的手上,她轻叹一声,手上却已经握紧到了青筋暴起的地步。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哥哥绝不可能叛离大顺。”
罗颜清斩钉截铁道:
“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哥哥平生的座右铭就是贼不杀贼,当初我们还是贼的时候,尚且如此,何况今天大顺已经开国建基了?我哥哥放着大顺的南阳公、南阳王不做,怎么可能会去造反?
而且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掌兵权了,如果真的有心造反,怎么会把兵权都拱手让出?”
马进忠被罗颜清的眼神一睹,心中后怕,赶紧将手松开,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南阳王不掌兵权,就是为了迷惑大家。”
赵应元也说:“若不是南阳公,谁能命令得了杨绳祖和王龙?他们两个人都是咱们曹营旧部里的大将,而且我可以确信杨绳祖手里的关防印信的确是来自西北经略使官署,那些印信就是我亲自带金银匠为南阳公铸造的,绝对是一点无虚。”
罗颜清咬碎银牙,眼神冷厉,她一手将身后侍女的佩剑拔出,立在身前,断言道:
“不可能!如果你们都认为是我哥哥谋反的话,就先在这里杀了我吧!”
马进忠见状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他忙不迭跪下说:“大夫人、大夫人,您还怀着晋王殿下的骨肉……那是咱们大顺朝的国本啊!可不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赵应元则抹了一把身上的鲜血,愤愤道:“那又是谁指使杨绳祖他们来夺关的?我的妻子父母是有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