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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叱道:“我要冀州钱粮在边关造一座粮仓,以后若我领兵离开,心里也稍稍踏实些。”

听到此处,澹台器已经动容。

良久之后,澹台器起身,后退了几步,忽然就弯腰给李叱行了个大礼。

李叱吓了一跳,连忙去扶澹台器,澹台器却不许。

澹台器道:“我不是北疆边军,但我们都是边军,我知道边军有多苦,有多难,也知道边军有多凶险,你能有如此想法,我替所有边军将士谢谢你。”

李叱道:“大将军快请起身,我这也……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力所能及。”

李叱要图谋冀州,他至此为止,也不是在为自己谋,而是为边军谋粮仓。

这件事,让澹台器不能不触动,不能不震撼。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境儿说,若说你是叛贼,便为天道不公。”

澹台器道:“站在朝廷那边来说,你的队伍就是叛军,然而自古以来,有史记载,我从没有见过叛军养边军的事。”

李叱道:“大将军,因为边军不一样。”

澹台器问:“那你说,何处不一样?”

李叱回答道:“除去边军之外,所有的官军队伍,都只是朝廷的队伍,而边军,是所有人的队伍,是中原人的队伍。”

澹台器深呼吸。

他在今天之前,只是认可也尊敬李叱的学识见解,可是现在,他尊敬的是李叱的胸怀气度。

这样的人,已经站在比所有人都要高的地方。

澹台器沉默了许久,他看向李叱说道:“我……我替北疆的边军兄弟们给你还个礼,本来这礼物是我想赠送予你,可是现在,必须算作是边军兄弟们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