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一瞬间跨步让开位置,回头看了看岑笑笑:“少来那想把我搞晕了送回去的把戏,这种事,你们真不行,在宁王帐下做事久了,还能被这种小把戏得手?”
岑笑笑的手都抬起来了,略显尴尬的举在那。
曹猎看向余九龄道:“你就要成为一位父亲了。”
他刚才故意说了许多话来分散余九龄注意力,就是想让岑笑笑找机会出手打晕余九龄。
余九龄道:“那你的意思是,等将来,我带着我的孩子在你们这群人的坟前填土烧纸的时候,我孩子问我,父亲,你的兄弟们拼命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对他说,孩子,你父亲退缩了,逃了,没勇气?”
曹猎怔住。
余九龄道:“你们应该很清楚,宁王的人,干不出这样的事,刚才你说到冲动,我想起来我婆娘也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女人和男人啊,总是有些不一样,女人冲动起来钱就没了,男人冲动起来命就没了……不得不说,我婆娘看的真准。”
曹猎深呼吸,然后郑重地说道:“这次我带队,以前宁王带你们出去做事的时候,想的一定是怎么把事办好,还要把你们活着带回家,现在,轮到我来想。”
河对岸。
天命军大营,中军大帐。
杨玄机站在门口看着大营里的士兵们在操练,眼神却有些飘忽。
最近几天,荀有疚和他说的那些话一直都在他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飘荡。
他知道荀有疚说的是对的,诸葛井瞻在豫州做的事,直接给了他一个难以洗脱的恶名。
他是杨家皇族的人,是想延续杨家皇族统治的人,也是想开创一个新时代的人,如果一位帝王的名声如此恶劣如此恶臭,这皇帝位能稳固吗?
到时候,即便他攻入大兴城夺取江山登基称帝,天下间因为豫州水灾的事而兴兵造反的人依然会层出不穷。
因为他们师出有名。
所以荀有疚说,若能攻入豫州,第一件事就是杀诸葛井瞻以平民愤,好像是必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