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直一声令下。
弓箭手把手中长弓的角度放低,羽箭呼的一声飞了出去,那最前边一层拒马桩上瞬间就长满了一层白羽,而拒马桩前边的府兵也在瞬间就在地上铺了一层。
那些府兵咬着牙将拒马桩搬开,然后发力继续向前。
羽箭的角度放平了不少,激射而来的箭大部分在人上半身的高度,冲在最前边的府兵,每个人手里的圆盾上也一样的插满了羽箭。
每一步向前,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倒下去。
一个士兵小腹中箭后摔倒在地,挣扎起身之际,眼睛里就看到一个鞋底落下来,躲无可躲,被同袍一脚踩了下去。
脸被踩进河沙中,眼睛里,鼻子里,嘴里,全都是沙子。
眼皮在粗粝的沙子和碎石上摩擦过后,眼角都被豁开,沙子黏在血液上,一擦,伤口就更疼。
府兵冲开了第一层拒马桩,疾冲了大概十几丈之后就是第二层,此时的羽箭更为密集。
朝着人脸直接怼过来一样的密集。
付出了无数生命之后,景扬絮带着人把第二层拒马桩也冲开了,第三层拒马桩就在宁军阵列身前十丈左右。
“杀敌!”
景扬絮一声咆哮,大步往前疾冲。
一支流箭飞来,噗的一声戳进他身边亲兵的咽喉,那士兵猛的往后仰倒。
又一名亲兵迅速上前,持盾补上位置。
主将冲锋,亲兵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