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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九龄看向李叱:“当家的你喜欢下雨吗?”

李叱回答:“你知道的,我和我师父原来的住处,不大支持我们喜欢下雨。”

说完后还笑了笑。

余九龄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不喜欢下雨时候的孤独,和李叱比起来,竟然都显得有些矫情了。

因为李叱和他师父走南闯北,大部分时候都是睡在柴堆里。

不管是大雨还是小雨,都足以让柴堆里的一老一少,蜷缩着依偎在一起取暖。

然后还要互相开几句玩笑,让这冷变得不那么明显,不是,是变得不那么伤人。

李叱说完那句话后,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可是我师父和我,在那个时候都觉得下雨比不下雨好。”

余九龄问:“为什么?”

“因为百姓们需要。”

李叱的回答,依然简单,简单中透着一种需要人深思才能体会到的情感。

北方的绝大部分地区,其实都不足以达到渠水灌溉庄稼的程度。

老百姓种的庄稼有没有一个好的收成,在九成九的情况下,依然是看天脸色。

李叱和他师父曾经经历过的事,有些时候,回想起来他自己都会笑出声。

哪怕,确实很狼狈。

那年,冀州大旱,连续两年都没有下雨,整个北方干燥的像是被在炉火上烤了一天一夜的玉米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