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上。
李太医站起来,向秦乱告罪一声,上前给秦乱查看伤口。
只看了一眼,李太医就确定这绝对是他人所伤,而且是一人距离秦乱极近的情况下正面刺伤的。
这些信息是他从伤口的角度位置就能推测出来的。
这绝对是有人刺驾,但是秦乱为什么没有说出来这事情,是有什么目的吗?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了?
他想着秦乱这些年杀了的那些人,砍过的京城附近都没地方扔的尸体,只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李太医查看伤口的动作也是一顿,表情有些僵硬。
“嗯,李太医,你怎么了?”秦乱微微挑眉,冲着李太医问道,表情上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一股不怒自威的杀气和压迫感尤然而生。
李太医腿上一软,就想要跪下请罪。
还好他跪下之前清醒了一下,知道自己要是当无事发生,大家心照不宣还好,要是自己说出来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自己的小命就要没了。
于是他终于撑住了自己的腿,颤颤巍巍的回答,“是臣,臣......”
李太医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几乎把自己全部的脑细胞都用上了,但是他平日里也不是什么脑子灵光,能说会道的人物,最后只能飞快的回答,“是臣发现陛下您的伤口伤不严重,臣只要替陛下上药,想来要不了个三五日就能痊愈了,臣替陛下感觉高兴,替天下百姓觉得庆幸,臣......太感动了!”
略显浮夸。
不过秦乱看着他额头上挤出来的汗水,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上药。
李太医战战兢兢的给秦乱清理了伤口,上了药。
还好他心态紧张的不行,但是动手的时候,手还是很稳的。
加上秦乱的伤口也不严重,他很快的处理好了伤口,和李富贵说了这几日饮食上要注意的地方,以及不能碰水之后,终于谢恩离开了。
秦乱转了转自己的胳膊,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龙床,冲着里面一言不发的沈翎问,“要水吗?或者点心,或者需要什么别的东西吗?”
秦乱的语气虽然没多好,但是绝对不凶。
甚至和秦乱往日那张我看你不爽很想杀你全家的脸相比,还有些柔和。
沈翎撑着一副冷漠的看着秦乱,没有说话。
简直是把乱臣贼子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虽然李富贵不知道秦乱之前被沈翎刺伤之后,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弄死,而是称刺伤是自己不小心划到的,但他看着沈翎这么不知好赖的态度,已经在心底冷笑三声,准备好了,在秦乱开口之后,马上叫人把沈翎拖下去了。
这活他干了非常多次,对此非常熟悉,得心应手。
他甚至已经在心中开始数,秦乱说‘拖下去’的倒计时了。
但是等他来回数了三遍,也没听见秦乱说那个本应该说出来的‘拖下去’。
反而是点了点头,秦乱转身冲着旁边的李富贵吩咐,“派个人来殿里候着沈修撰,好好照顾。”
“朕记得还有些奏折没有处理,去勤政殿。”秦乱说道,冲着殿外走去。
“喏。”李富贵嘴比脑子快,答应了并且飞快的把事情安排好了,在跟着秦乱的身后前往勤政殿的路上,他才反应了过来秦乱刚才说了什么离谱的话,干了什么离谱的事情出来。
李富贵低着的,看着地下的没人能看见的脸上,表情活像是见鬼了。
他英明神武,慧眼如炬,杀戮果断,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陛下啊!
这干的这是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