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打过不少,人也不是没有砍过,可这打炮的声音却真是头回听。
众随从也被这炮声吓住,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运河边“轰轰轰”的就是一连串巨响,紧接着黑烟腾空而起。
连续的炮声震得运河两岸嗡嗡直响,林中飞出无数鸟雀来,也把那河中正行驶的船只给吓住了。
有几个船上伙计都叫吓的掉进河了。
“我的妈呀!”
陈增的一个随从可能没听过这么响的炮声,竟然从马上扑通跳下,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把耳朵捂得死死的。
其余众人也是慌乱,胯下坐骑都被炮声惊住,人喊马嘶的乱成一团。
天可怜见,自打国朝开国以来,这山东地界上可是承平的很,有几人能听过那开炮声。
这陡不丁的打响了,跟那晴天霹雳般,真的吓死人。
……
“陈公,这炮声还响吧?”
魏公公坐在太师椅上洋洋得意,目光却是咄咄逼人。
别人是狗仗人势,他这是人仗炮势,眼前这帮人慌乱模样叫他老人家看的特别愉悦。
所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
陈增似聋了般久久未语,等四周归于寂静之后,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先是扫视了四周,发现没有炮子落下,随从全都安然无痒,心中这才稍定。
尔后,却狠狠“呸”了一声,脱口就骂道:“小王八蛋,你道咱家是被吓大的么!……有本事,你叫那炮子往咱家身上打,咱家若退一步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嗓音无比尖利,说完,竟然猛的一撸袖子,一手往腰上一叉,一手指着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