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自己没用,回京快一年了,两个结拜弟兄还在外面生死不知。
他恨自己没用,被人当傻子看。
其实别人倒还罢了,知二叔和西李娘娘沾着亲,不敢真欺负的很,也就是没事逗逗他。可那魏朝却真不是个好货,仗着王公公的势,成了天的挑他事,说话还刻薄,一口一个“大伴”叫着,让二叔是敢怒不敢言。
二叔有时候也想过,这样下去不行,指不定哪天又要被魏朝撵走,所以必须和魏朝交好才行。
可怎么交好,提着酒菜去和人家攀亲情,称兄道弟?
这要是没客家那娘子的事,兴许二叔还真能豁出老脸去跪舔魏朝了。现在,他不为自个的老脸想,也得为侄儿的脸面想。
到这会了,二叔怎么可能不知客家那娘子和自家侄子有关系的事。但自家侄子也是命苦,好端端的却没了子孙根,眼下叫皇爷派在外面当差,也不知什么情况。
客家娘子么,倒是个重情义的,竟是不嫌自家侄儿没用了,还把他二叔当亲叔看。好几次撞见二叔,客家娘子都将他叫到一边,偷偷塞给他钱,要他拿去用,别亏了自个。
可这钱,二叔能收么?
他打死也不会收的!
别人怎么看他,他不管,他这回是铁了心在东宫了。
魏朝讥讽他的“大伴”之语,在二叔骨子里烙了印。
是啊,他是皇爷选中给皇长孙的大伴,哪怕小爷和王公公那边没给他安排,可他依旧是名义上的皇长孙大伴啊。
忍!
二叔暗自咬牙,王公公能有今日,不就是因为是小爷的大伴么。
他能,自个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