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真是这么说的?他这是心忧国事还是诅咒朕!”
乾清宫,正在喝药的万历听完司礼监掌印太监孙暹的话,气的将药碗直接丢在了地上。
“奴婢不敢谎传。”
孙暹弯腰去捡碎成几块的药碗,心中则是在想若皇爷要治罪赵尚书,他无论如何也要设法保全。
捡好碎碗后,孙暹轻声道:“皇爷,这也不能怪赵焕,关外接连败阵,就是奴婢这心里也觉得慌。”
“你慌什么?”
万历朝孙暹身后的锦凳指了指,孙暹忙小心翼翼的撅了半个屁股坐了。
“胜负乃兵家常事,朕御极四十年来,大征数次,又哪次一帆风顺,出师便奏捷的。他赵焕乃是朝廷重臣,遇事如此慌张,实在是不成体统。就他这般慌张领人叩宫,于战事毫无益处,反使京师人心慌恐。”
万历并不是一口气说完这些,中间断断续续,因为他实在是吃力。
孙暹道:“赵大人也是一时心急这才口不择言……皇爷,老奴不懂用兵,但去了四路败了两路,老奴这心呐也实在是提的很。”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使胡马度阴山。”万历有些无力道,“要是李如松在,不致败的这么惨。”
孙暹忙道:“老奴听说那个刘綎也是赫赫有名的战将,虽年近七旬,但犹能在马上使百二斤重长刀,想来建奴不是他对手。”
“你都说了刘綎七十高龄了,又哪里还能在马上使那长刀,你去叫贵妃来。”
万历正说着,突然胸口气闷,继而有痰意,不由咳了几声,未想竟是咳出了血。
孙暹见状,吓的一屁股站起。
万历自己也呆住,半晌,他道:“此事不得外传。”
“老奴明白。”